Turquoise blue-1-凝視
把早餐收拾完畢之後
我騎上自行車 到醫院報到
因為掛號的號碼 還沒輪到我
所以把上個星期剛拿到手的健保卡及掛號單 放進窗口後
便漫步 到樓下B1的美食樓層 點了一杯茶 坐著
或許是午前
樓層裡穿梭的醫護人員 顯得比病患還多
人手一提 著餐點
這時我口袋裡的手機 叮咚了一聲
小姪女 前二天 替我申請了一個帳號 說是現在的人 都流行使用的 通訊軟體
逗趣的圖案後
她還附帶了一個網址
嘿叔
我替你申請了臉書
信箱及密碼 都一併附上
老爸老媽 他們也都有帳號 我都替你設定好囉
以後 咱們就在上頭見吧!
我按了連結
輸入她給的帳號密碼
赫然發現 這孩子 替他選了一張
出院時 他們替他慶祝時 他猶見呆楞的表情
被小姪女偷拍下來
實在拿她沒法子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 看了看手錶
也該是時間了
他搭著手扶梯上樓前
瞥見 大廳旁的展示廳 有著新展發表的訊息
進了會診室
年輕的紀醫生 抬頭看見是他
便熱情地起身將他迎入座
睡的好嗎?
頭還會不會痛???
有按時做復健嗎?
每天現在騎腳踏車的時數 會不會很吃力?
熟悉的問號
而他的回答 也大同小異
頭痛問題 因為藥物 有些兒改善 但似乎有點暈眩
現在的睡眠 還可以 但有時半夜會驚醒 就比較難以入睡
這時候 就只好 打開電視 倚在枕上 慢慢看著看著 再度沈睡
體力方面 還是使不上力
復健師 要他不要著急 慢慢來
身體需要時間 去慢慢恢復
會診後 他回到大廳 去候藥
藥局窗口 離展示廳滿近的
他在藥品準備好前 決定去看看新展
小小的展示廳裡
這次則是在牆上 掛了大大小小的相框
而相框裡
則像是 分割過 的畫面似的
有的照片上 他們的臉孔 沒有五官 只能憑著人物的動作 衣飾 去感受他們的表情
有的照片 則是只有裁接過的部份臉孔
其中一張照片
僅僅只有背影
裸露的背部上刺著一對藍色的美麗的刺膀
那種藍
是他最喜歡的土耳其藍
最引人注目的
則是牆的中央
相框們 圍繞著 一副加大的相框
而加大的相框裡
只有一對雙眼
黑白色調
看得出來 是個女生的眼睛
而她 正凝視著 鏡頭
那眼神
似曾相識
他離開前 瞥見角落裡 標示著
"消失"
作者:Turquoise blue
好特別的名字
他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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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quoise blue-2-連結
回到家已經是午後了
一打開門
就已經看到桌上的電話
閃著一通未通來電 顯示
果不期然
是橋頭家裡的號碼
他順手回撥
一邊將剛剛 在路上 買回來的潤餅 打開來 透透氣
嗯 是我
怎麼了?(我)
要不要坐捷運來吃飯?我有燜炖你喜歡的焢肉 (母)
醫生說 暫時還不可以吃油膩的東西啦
妳們也不要太常煮那個啦
對身體不好(我)
喔 那要不要來這裡住幾天
我怕你又發病 萬一沒人在身邊 很危險耶(母)
不會啦 我都有按時吃藥
也有注意不要太累啦(我)
好啦 不然過二天我再去高雄找你啦 好不好?(母)
嗯(我)
掛了電話
我將手邊的筆電打開
突然想到 小姪女的訊息
我將連結輸入
嗯 前幾天有聽她提起
但是 自出院後 他只試了 GOOGLE
或者奇摩 看看新聞
還沒有機會 嘗試所謂的社交網路
摸索了一下
他想起展示廳裡的那雙眼
進入醫院附屬的網頁
察看了一下 展示廳方面的資訊
作品連結裡 也有放了幾張早上看到的相片畫面
想起 那雙眼
他按下 一旁的作者聯絡方式連結
咦?
連結居然是直接連到臉書上的一個粉絲頁面
他點了進去
頁面裡 只放著 和醫院網路上 雷同的幾副作品
但展覽資訊方面
卻不只有一家醫院 還有另一家醫院 展示了另一個系列的作品
他點進了 資訊連結
赫然發現 另一家醫院 居然是他 當初昏迷之後住的醫院
展期是從昨天開始 一個星期後結束
嗯
明天去看看吧 順便去看看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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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quoise blue -3-熟悉的所在
帶著 花及幾杯咖啡
推開了 那扇熟悉的玻璃門
隨著被推開的大門 上面的連結裝置 發出的叮咚聲響
讓櫃枱前的護士抬起了頭
嗨
好久不見~
我微笑地 看著石阿姨
唉喲 親愛的 你怎麼來了??
你好不好?
一個半月不見 的阿姨
馬上走過來抱住我
豐腴的石阿姨 的懷抱 依舊非常溫暖
自從你轉到X醫之後我好想念你哇
想念你的吉他聲 更想念你的歌聲啊~(石)
哈哈哈
我笑了笑 把手上的桔梗花 遞給她
花是給你的
咖啡是給大家的
我最愛你了
說完 她立刻又抱住我
這次的懷抱 更緊更久 哈哈
聽說這裡有展覽?
我怎麼都不知道這裡有在展示藝術作品?
石阿姨的表情 由笑轉為凝重
嗯
一個病友的家屬拜託的
因為你那間病房空著
所以特地展示在那裡 給作者的朋友們 觀賞的
走 我帶你去看看
昨天剛布置好而已
還沒有什麼人來看(石)
是喔 我說
我們搭著電梯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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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quoise blue -4-舞
走到那扇熟悉的門前
阿姨 停下腳步
示意要我打開門
我推開了門
門內一片黑暗
我疑惑地轉身
卻發現阿姨不見了
這時 門邊有一個紅燈按扭閃爍著
我按下那個按鈕後
微暗的燈光中
我發現 不見的阿姨
其實是走到房間的那一頭
並示意要我走過去
來吧
這裡是最佳觀賞位置
房間裡的病床及擺設 都被移除了
黑暗之中
首先映出來的 是一幅好的大的油畫框
而上面
有著一副 很美麗的女人身影
那身影 似在舞動著 白色的裙擺 飄掦著
一會兒 映照著畫的燈光突然熄掉了
我才發現 房間的四個角落 放置著音箱
而音箱裡
有著 喃喃自語似的微弱音量 哼著歌
音量逐量轉大
而原本熄掉的燈光 再度轉為明亮
可
那出現的 卻不是原來的那幅畫
他發現
那畫布 上方 有台放映機
而那亮光 原來是正開始播放一段影片
和畫像相符的大小
影片裡 出現了一抺女生的身影
身影舞動著
隨著音樂 隨著歌聲 她正專注地 舞動的身影
不是很清晰的畫面 看不清楚女生的臉龐
隱隱約約的
只有那雙眼睛
是那雙 似曾相似 的眼睛
Turquoise blue -5-似曾相識
歌聲 漸漸由大轉回 原本的微弱音量
畫面也漸漸由亮轉暗
回到原來的那幅畫
然後再度一片黑暗
阿姨伸出手 將我牽出房間外
輕輕地關上那扇門
這女孩 是這裡的病患嗎?阿姨
我好奇地問
嗯
是啊
阿姨的聲音 聽起來 有點遲疑
我微微的點點頭
咦？難道是那個女孩? 我突然問
我突然明白 為何那雙眼睛 為何如此熟悉的原因了
阿姨看著我
似乎想講什麼 又吞了回去
她點了點頭
我可以去看她嗎?
我突然心裡湧起一個念頭
阿姨的眼神 一暗 搖了搖頭
她沒法子見客了
她陷入昏迷了
和當初的你 一樣
只可惜 應該沒法子像你那麼有福氣
還有醒來的一天
畢竟...
她沒再講下去
癌末了?
我輕輕地問了
阿姨的頭 微微一點
眼眶一瞬間轉紅
我們就這樣 一路沈默地 走回樓下
Turquoise blue -6-女孩
時間(男失憶後首次會面)背景(女孩病房裡)
我敲了敲病房門 並沒有人回應
她背對著我 朝著窗戶的方向躺著 戴著耳機
音量很大 我隱約聽得到音樂的旋律 似乎是很輕快的類型
我碰了碰她的肩膀
〔嗨 午安〕我講
她轉過身 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
她將耳機從耳朵上拿了下來 然後對著我說：
〔可以幫我拿一下桌上的助聽器嗎？〕
我順手幫她把它帶好
她床前的病歷上寫著
慢慢地喪失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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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醒來的那幾天
我很迷惑
腦子裡一片空白
媽媽開心地握住我的手
而我 床邊的 密密麻麻管線
告訴我
我曾倚賴著它們 過了一段很長的日子
那一年是什麼時候呢?
我離開這個世界的那天
媽媽說 我睡了好久好久
印象中 那是 2009年的冬天
而現在是四月天
聽說我出了場嚴重的車禍
雖然馬上被送上車 送到醫院
但還是因為腦缺氧而導致心臟衰竭 並陷入昏迷
在昏迷不醒的幾星期後
我被送入現在的醫院
當時我年僅31歲
而一覺再醒來 我卻已經是35歲的老男人了
感謝我的家人一直沒有放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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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一頭灰白頭髮的劉醫生
聽說我來了
很開心地 要我去他的診療間陪他聊聊天
他問起我的頭痛問題. 及健康問題
可惜的是
車禍前的一部份記憶
因為腦傷似乎還無法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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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quoise blue -7-陌生的臉
影片裡的她
有著一頭及腰的長髮
輕柔地舞動著
若不是那雙眼
和那個她
沒法子連繫在一起
醒來之後
他留院觀察了一陣子
那女孩 和他 是這院裡 唯一清醒的年輕人
比起他
她更年輕
毛帽下的臉龐 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她很少說話
說話的聲音 有點沙啞
聽說 是因為癌細胞轉移的原因
她總是對著他微笑
那段時間
他們會相約 一起去散步曬太陽
她總是喜歡坐在盪秋千上
要他推著她 她說 那滋味 很像乘著風 像飛一樣
聽說她 背上有一對翅膀
是在澳洲遊學著 留下的紀念品
問她痛嗎?
她卻笑著搖搖頭
會上癮的 疼痛這個東西
印象中 她的房間裡 沒有鏡子
問過她
她說
因為她不想看到 現在的自己
她說不認識 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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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quoise blue -8-記憶體
背景:安寧病院房裡
病後的女孩與男生
如果有一天
消失以後
會想要留下什麼?
她突然這樣問我
嗯? 是指你還是我?
她笑了笑
如果是我消失的話呢?
哈哈哈
妳那一套音響???
她笑著追打我
我突然 認真的回答她
妳的聲音
她一征
臉龐上的笑容 至今仍讓我難忘
那你消失的話呢?
她轉頭又問
咦我消失啊
吉他?
蘋果電腦?
書?......
我每一個答案.都讓她笑個不停
我很努力地思索著這個問題
她靜靜地凝視著我
無聲地 說了什麼
我聽不清楚
???
沒什麼
她微笑著 不願意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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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quoise blue -9-友愛數
背景:男生家
打開電腦
我又點進了那個網頁
女孩的臉
總映在我的眼前
讓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男生回想)(時間:留院期間)
欵
你知不知道 數學裡頭 有一個數字叫做友愛數
(女)
什麼是友愛數?
我是數學白痴 怎麼可能會知道這種東西
(男)
她笑了笑
在白紙上對我解釋
像220與284 就是最小的友愛數
每個數字都有它們的公因數
而220與284的公因數總和就是彼此的數字
220 1+2+4+5+10+11+20+22+44+55+110=284
284 1+2+4+71+142=220
哇塞 好酷喔
我驚訝的大叫
她凝視著我
微笑著 但笑容卻看起來很傷感
------
(男生家 做夢)
夢裡頭
有一把聲音
對著我說
你知道嗎?
我跟你 就像是數學裡的 友愛數
完全不同 但是又完全相同 喔
你懂我的意思嗎?
夢裡的我 回答著她
我懂
這次 我真的懂了
-----
講完這句話後
我突然驚醒過來
------
咦
這不是我和女孩的對話啊
她是誰?
是誰在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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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quoise blue -10-不要忘記我 好嗎?
我回到醫院
今天不是石阿姨值班
櫃台是一個陌生的阿姨
請問石阿姨在嗎?
我問櫃台的阿姨
石護士嗎?
她正在詢房喔 應該在五樓
你去樓上看看吧
我立刻按著電梯 趕了上樓
沿著走廊 我察看著每間房內 是否有著阿姨的身影
阿姨.正在女孩房內
我敲了敲門
阿姨.應了聲
阿姨 是我 我可以進去嗎?
阿姨.遲疑了一下
好吧 你進來吧
我推進房門
床上 女孩 緊閉雙眼 的瘦弱臉龐 讓我心房 跳了好大一下
阿姨 看著她 說
"嗯 你走後沒幾天 她就陷入昏迷了"
她說 你叫她寫信給你
要我 如果有一天 你再回來這裡 讓我轉交給你
那天你來 我忘了拿給你
她從女孩床邊的抽屜裡
拿出一個
繡著一雙藍色翅膀的布袋
那布袋 裡裝著一封信
-----------
坐在院旁 女孩最喜歡的秋千上 我拆開了那封信
嘿DEAR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
我想
我已經像你當初一樣消失了
還記得嗎?
你住院時 我問過你
如果有一天 你消失的時候
我會留下什麼
我偷偷說的答案
你並沒有聽見吧
是的 我會留下
你對我 的所有回憶
用盡我一切所能
而
親愛的
現在換你
來找回 那個原來的我了
女孩
------
看到這裡
我疑惑了
回憶?
什麼意思?
她在病房裡啊
我不懂
------
口袋裡的手機 這時候叮咚了一聲
我打開小姪女的訊息
看到一行字
叔
答案在你的床頭櫃裡
我呆愣住了
Turquoise blue -11-答案
我匆忙地回到了家
翻開床頭的那個置物櫃
驚訝地發現
裡頭竟然有個
和那布袋一模一樣的花色 花紋的布袋
裡頭沒有信
可是卻有著 一個屬名 Turquoise blue的USB硬碟
顫抖著手
我將它 插進了電腦裡
一打開它
便看到
當初在醫院的展覽裡看到的那些照片
只不過
硬碟裡的照片
不再是殘缺的
是完整的
那裡頭 不僅有著龐大的影像檔
還有著幾段影片及純文字檔
我點開了其中一段影片
是女孩
不
是還未生病
年輕一些
留著長髮 且氣色健康 有著小麥色肌膚的女孩
我還來不及打開喇叭
她正一邊打球
一邊笑著在鏡頭前跟拍攝者嘻鬧
而背景是個保齡球館
她笑著用著手勢在說著什麼
我聽不見她說什麼
可是
那剎那間
我想 我應該知道 她說了什麼
男主角在打嗑睡狀態
(夢境裡)
二人並肩坐在沙發上
你相信 人有另一半的靈魂嗎?
女孩問
嗯 妳是指前世今生嗎?
我問
算是也不算是
我相信這世界上有著另一個和我完全不同但又擁有相同的靈魂的另一個存在著
儘管個性興趣專長都不盡相同
可
卻有著相似的靈魂
要怎麼形容呢?
你知道數學裡
有一個很特別的東西叫做友愛數(又名親和數)嗎?
比如說最小的那個友愛數是220與284
妳講到這裡
轉頭看到我一臉茫然又莫名其妙的反應
妳搥了搥我的肩膀
說
反正你那麼笨 不會懂的啦
鏡頭帶到病床上
翔握著小叙的手...靜靜地看著她
小Q帶著花 進了病房
大吃一驚的問
叔? 你怎麼在這裡?
所以 你看過展覽了嗎?
想起小叙姐了嗎?
翔吃驚抬頭
是小叙拜託妳的嗎?
小叙姐.在叔清醒之後.知道你忘了她
對我說
也好.我不希望他的回憶.被現在的我破壞掉
我希望
他記得那個我 就好
小Q
我日子不多了
拜託你在我過世火化之後.幫我...............
小Q描敘著 小叙在昏迷前交待她做的事
說完之後
看著我的臉說
可是叔
我希望你來得及
你也希望
對吧?
我點了點頭
(時間)三個月後
(背景)醫院 展覽會場
標題 "完整"
作者:Turquoise blue
初識 時 青澀的羞怯模樣
熱戀時兩人(或女主角)的甜蜜笑容
表演時的引人注目 動人神情
而這些照片 的最中央
是一副 放大的
女主角病院時 坐在盪秋千上..美麗的笑顏
-----------------------------完結~
以下為原結局:
唉喲
反正你那麼笨
你不會懂的啦
說完
妳便把妳的頭靠在我的肩頭
繼續看著電視
不再發一語
花了一整晚的時間
把硬碟裡的資料 影片 文件全部看完
我稍微梳洗了一下
便打算
再度回到醫院 去看女孩
出發之前
我撥了幾通電話
---------------------
(病院)
她的床前
石阿姨及小Q
她們都在
小Ｑ
這到底怎麼回事？
是小叙她拜託妳和石阿姨的嗎？
我問著小姪女
小Q點了點頭 後
突然驚訝地看著我
叔？
你已經想起小叙姐了？叔？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點了點頭
握住沈睡中的她的手
無聲地
流下了眼淚
(時間)
三個月後
(背景)醫院 展覽會場
標題 "完整"
作者:Turquoise blue
初識 時 青澀的羞怯模樣
熱戀時兩人(或女主角)的甜蜜笑容
表演時的引人注目 動人神情
而這些照片 的最中央
是一副 放大的
女主角病院時 坐在盪秋千上..美麗的笑顏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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